打扫净，又开窗通风散了好久的气味，那屋子还是没法住人。
衣柜上的东西无所谓，那两架骷髅也让霍初宵临时搬到客厅了，可轮到床上的几张画，这人就死活说不了。
“颜料没。”霍初宵木木地说，摆明了不肯挪。
季宗明：“这是床！”
霍初宵自有一套逻辑：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气人的是他居然还把枕和被子搬到沙发上，静道：“现在这里才是床。”
季宗明气不打一来：“跟我玩儿解构主义是吧？合着是把枕放餐桌上，餐桌也是床了？”
霍初宵：“是。”
“行，那我睡你的床，你我睡餐桌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怎么不行？！”
“是你违约在先。”
得，又回来了。
季宗明觉得自己都疼起来了。
他负气，把枕往沙发上一扔，凶道：“好，我睡沙发。”
霍初宵居然还满意地点点。
季宗明眯着眼看他：“霍初宵，我劝你好不玩过了火，我现在还有闲陪你玩，但也只是目前而已。等到我耐耗尽那天，你好别哭着求我留下。”
霍初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，但凭直觉提取了一个信息来：季宗明并不喜欢他，甚至还有点厌恶。
不过被人讨厌这事，他早就惯了。
甚至和一个讨厌他的人合住，更叫他放。
季宗明上班比他早，霍初宵起床时，人早就走了，只在那间被改成库房的卧室门上贴了一张纸条。
狂放且笔稍锋利的字迹正符合季宗明的格，只见上面写着：今晚回来，我睡不成床，你也别想睡。
霍初宵只当没看见，说那几张画还有两天才能呢。
他照常上班，除了下课时又收到罗然他的素描外，这一天几乎不与任何人打道。
生似乎执着于拿他当模特这件事，霍初宵已经陆续收到他四五张素描了，无一例外，全是各个角度的自己，有的是全身画，有的是半身画，还有一些部、颈部、五官的特写。
霍初宵很客观地点评了一番，提议道：“我的形你基本已经把握得很好了，可以试着换个模特，比如其他同学。”
他自以为说了称赞的话，可罗然看起来却有些失落，就好像他理解错了什么似的。
霍初宵想，他这个质，果然不该和别人过多。
下班时刚刚华灯初上，霍初宵自走工作室，正用机浏览期本市的艺术展，计划着这个周末一个人去逛逛，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。
“初宵。”
他一抬，就看到秦淮正站在工作室门前，正冲他笑。
“板。”他没什么语气地回道。
“别总这么疏离，”秦淮说着朝他走来，“这周末有空么？”
霍初宵很想说没空，但秦淮接着又道：“x展这周末有个俄画展，我记得你的油画受俄式风格影响很，应该会趣吧？我里正好有几张票，到时候和画室的同事们一起去逛逛，如何？”
到边的“没空”俩字就这么咽回去了。
霍初宵不假思索：“好。”
秦淮放松一笑，说之前请他吃饭屡屡被拒果然是走错路了。
他正想再趁着氛围正好，多聊几句，却听见身传来一个恻恻的声音。
“秦板，票还有富裕么？”
秦淮纳罕，一回，却看到一辆霸气的越野停在工作室门前，一个挑的人靠在引擎盖上，两条长叠，冷眼看着他。
季宗明哼笑一声，依旧是那副冷得能结冰的语气。
“我这周末也有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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